從午門廣場沿著開封的中軸線一路向南,大約行走1500米,有一處“州橋遺址”字樣的石碑。在這個石碑向地下的5米左右,深藏著一座跨越時空、通聯今古的橋,這便是州橋。一座和大宋王朝、古都開封無法割裂的橋,一座保存完好既不可望又不可及的橋。
3月9日,我市召開了全市文物工作會議。記者在會議上獲悉,今年我市將在完善“城摞城”展示內容、啟動開封古城墻北墻保護維修工程等工作的同時,籌備古州橋和汴河遺址考古發掘項目。消息傳開后,大家奔走相告,而州橋那富有傳奇、神秘色彩的故事再次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大宋王朝的“金水橋”
“州橋明月”是汴京八景之一,這是老開封都知道的事兒。然而,明月依舊在,州橋何處尋?老開封都會給出這樣的答案:州橋,俺這幾代開封人都沒有見過,不過俺開封有好多跟州橋有關的東西,州橋飯店、州橋派出所。為啥?那還用說,說明俺這原先就有州橋唄。”
3月13日上午,古城春光明媚。記者來到寫有“州橋遺址”字樣的石碑前。靜靜望著這塊不大的石碑,遙想千年之前楊志在這里賣刀,大宋王朝開創者趙匡胤在橋上流淌的豪邁,一代文豪蘇軾在橋邊的小酒館把酒臨風的種種風流。抬頭四顧,車水馬龍,人聲鼎沸,但州橋又在哪里呢?
“州橋就在4米多深的地下!” 開封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長王三營告訴記者。追溯州橋的歷史,它竟然比宋朝還要古老,盡管它的輝煌時期是在北宋。
有“北方水城”之稱的開封,直到今天市內還保存有相當大的水面。波光粼粼的龍亭湖、包公湖和鐵塔湖,讓今日的開封人引以為豪。其實,作為一個水城,自魏惠王三十一年鴻溝水形成,開封就和“水”,確切地說是和“河”結下了不解之緣。
有河自然就有橋。州橋始建于唐代建中年間(公元780年至783年),距今已有1200余年。據明成化《河南總志》記載,唐建中年間,汴州節度使李勉建,名“汴州橋”,橫跨在當時作為南北大運河重要組成部分的通濟渠上。五代時期,“汴州橋”稱“汴橋”。北宋時期,通濟渠也稱為汴河,“汴橋”改名為“州橋”,也稱“天漢橋”。從此,溝通汴河南北的州橋開始了它最為輝煌的時期。
查《東京夢華錄》可知,州橋架設在從皇城宣德門至外城南薰門的御街大道與汴河交匯處。汴河是當時南北漕運的大動脈,其暢通與否關系著大宋王朝的興衰,其地位的重要可想而知。
隨著滄桑巨變,歷史的過往都湮沒在風塵之中。但州橋是不會湮沒的,承載著宋王朝全部輝煌的州橋甚至成了大宋王朝的象征,是大宋王朝的“金水橋”。北宋著名詩人梅堯臣游覽州橋,留下了“堤上殘風雪,橋邊盛酒樓。據鞍衰意盡,倚坎艷歌留”的名句。北宋宰相王安石亦為州橋美景陶醉,賦詩云:“州橋踏月想山椒,回首衰湍未覺遙。今夜重聞舊嗚咽,卻看山月話州橋。”
南宋詩人范成大在孝宗乾道六年五月出使金國,途經故都汴京,目睹百姓在異族統治下的悲慘生活,寫下了千古絕唱《州橋》:“州橋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駕回。忍淚失聲問使者,幾時真有六軍來?”從此,州橋成了大宋王朝永遠的痛。北方強敵的金戈鐵馬,將北宋王朝的繁華一掃而空,也攪亂了南宋小朝廷的余夢,州橋也被迫躲在了歷史的陰影中。
到了金、元兩代,開封的殘破不可避免,但州橋未有大的變動。到了明代,開封為朱元璋第五子的封地,曾大興土木。出于漕運的需要,當時將宋代的棚梁式州橋改造為拱券式。堪稱明代開封百科全書的《如夢錄》記載:“州橋下即汴河,其橋腳北過縣角,南到小紙坊街口,又名天漢橋……橋高水深,舟過皆不去桅。”
此后200多年,州橋和古都開封一樣,都還保留著應有的“體面”,殊不知大禍已在孕育之中。明崇禎十五年,李自成第三次兵臨中原重鎮開封城下,志在必得的義軍將古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就在瓜熟蒂落、城池將破之際,滔滔黃河水卻將古城淹沒。到底是誰決堤灌城,歷來說法不一。但今人大多認為是官軍為求解圍而冒險決堤,不過玉石俱焚的結局恐怕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千古名城盡成澤國,州橋從此被淤埋于地下,300多年沒能再見天日。
千年州橋真容初現
州橋究竟在哪里?文獻記載的地址準確嗎?州橋是用什么材料建造的?它有多寬多長?若州橋還能幸存,它的現狀如何?這些州橋之謎成為開封人的心頭之謎。
對于州橋來說,歷史在1984年8月揭開了新的篇章,一次偶然的施工給了開封的文物工作者破解州橋之謎的機會。
“那是1984年8月17日,開封市市政工程公司要在中山路中段修建大型下水管道,恰巧要經過文獻記載中古州橋的位置。聽說這個消息之后,我們很緊張。”時任開封博物館副館長、今年已經80多歲的開封博物館原館長李克修在30年之后和記者談到這個話題時,仍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發掘州橋應該說是這座古城的考古工作者的夢想,機會終于來了。
根據文獻記載,州橋應該在當年的開封皮鞋廠門前。李克修和富有考古經驗的同事守在市市政工程公司的施工現場,心中忐忑不安。當現代柏油路面被破開之后,李克修他們即用考古工具下探,當下探到4.5米深時,發現了硬物。順南北方向一連打了6個孔,全都在同一深度觸及硬物,根據這一情況,專家初步判定這就是橋面。
工人繼續施工,當挖到4.2米深時,李克修說:“停,下面由我們來干!”中山路縱貫南北,是開封市的交通要道,在此開掘深溝對全市將造成怎樣的影響可想而知。市政公司的工期本來就很緊張,他們只答應給考古隊兩天。
考古隊晝夜不停,兩天內清理出了4米寬、17米長的橋面。橋面用的是青石板,但石板已殘缺不全,裸露在外的大部分是青磚。考古隊立即請示市政府,希望再給一段時間。一位市領導到現場查看后詢問:這是否就是州橋。在得到專家們肯定的回答后,這位市領導當即果斷拍板:再給考古隊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對于發掘州橋這樣的工程來說,簡直是太緊張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用超常規的方法發掘。”李克修說,“也真是巧了,為了探明橋的內部構造,我們在露出的橋面中間打洞,恰巧就打在了橋洞的中間!”
當鉆頭剛一鉆透橋面,一股水便冒了出來,這就是當年在開封肆虐的黃河水,州橋被淤埋后,它們便積存到橋洞里。李克修他們對整個橋洞查看了一番,發現上面的磚頭大多完好無損,從形制來看確定是明磚無疑。這印證了明代重修州橋的文獻記載。
后來經過發掘,考古人員確認此橋為南北方向、磚石結構的拱形橋,其南北長17米、東西寬30米。而且州橋正對著汴梁城的中軸線,是宋朝都城的一個坐標點,類似于今天北京的“金水橋”。
據王三營介紹,州橋橋面被埋在明崇禎十五年黃河水淹沒開封時淤積而成的黏土層下面。根據用磚及建筑手法分析得知,州橋為明洪武年間(公元1368年~1399年)重建開封城時修建的。
但是,考古人員對州橋橋基等進行分析后發現,明洪武年間重修的州橋,推測是在北宋州橋的原基之上改修橋墩、增修橋圈,改棚梁式石橋為磚石結構拱橋而成的。這一特殊現象,從一個斷面形象地展示了開封的“城摞城”奇觀。
州橋作為一座擁有逾千年歷史的古橋,蘊含著極為豐富的文化內涵。州橋是汴河與古代開封城中軸線交會處的一座規模宏大、結構嚴謹的古橋梁,也是大運河汴河段上一座重要的古橋梁。但遺憾的是,我市文物部門對州橋進行了部分發掘后,出于種種考慮又將其重新掩埋。于是,真容初現的州橋只能再次回歸地下。
期盼州橋芳容再現
古代開封有“汴京八景”之說,其中便有“州橋明月”。《東京夢華錄》記載,州橋,正名天漢橋,正對于大內御街,橋下汴水奔流,橋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兩岸的店鋪、酒樓繁榮,笙歌連成一片。每當月明之夜,“兩岸夾歌樓,明月光相射”,晴空月正,登橋觀月的人群紛至沓來,熙熙攘攘。人們俯瞰河面,銀月波泛泛,皎月沉底,故被譽為“州橋明月”。
關于州橋的具體樣貌,世人不得而知,也沒有圖紙可以查證,只能根據描寫它的詩詞去想象。如今,我們見到的《州橋明月圖》,是清人模仿宋人的畫圖繪制而成的。從這幅圖中可以看出,當年州橋橫跨汴水,直貫天街,臨流玩月,風景絕佳。
“汴河通,開封興;汴河廢,開封衰。”這句在開封流傳的民謠,說明了大運河與開封的關系。汴河作為大運河的重要組成部分,在中國歷史上發揮過重要作用。所以州橋作為橫跨汴河的13座橋梁中最著名的橋梁和大運河現存的珍貴遺址,備受世人關注。
2014年,中國大運河項目申遺成功,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后,開封的州橋再次成為大家聚焦的熱點話題。如果對我們的州橋遺址進行開發,將為研究世界文化遺產中國大運河增添新的實物史料。
記者漫步在開封街頭,隨便問幾個老開封,他們講起州橋來都是頭頭是道,語氣中透著自豪,也透著無奈。
從“古州橋”發現至今已經30多年,很多開封人希望能夠早日啟動對“古州橋”的再次考古發掘工作。而且州橋是中國隋唐大運河這一“消失了的文化”現象中最具獨特的、最有特殊價值的文物。由于它直接被洪水淤埋地下,塵封600年以上一成不變,故最具完整性、原真性、稀缺性。
很多人認為,隨著技術手段的發展,這座橋“重見天日”的機會很大。而州橋的“重見天日”,等于讓歷史恢復記憶。在上一個千年,州橋見證了開封的輝煌時期;在這一個千年,州橋也許注定將見證開封的再次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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